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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等迩时打坐习静升降之法,还未到恰好处。
夫升降虽是粗功,却亦有法,升之太上,必不免神炁多散,降之太下,又不免昏沈欲睡。
若不知升久必降,降极必升,在上不免火起病生,在下不免火逼走泄,其为患有不可胜言者。
如一呼一吸,亦有个升降在内,始而以意降入丹田,继而以意由尾闾上至泥丸,再由泥丸而降至土釜之中,此一呼一吸之升降;然而三百六十周天,运用河车之法,亦无不准诸此。
始也金沉水府,陷而不起,不得不用武火以逼之,至逼之升,又不可太为用意,其必轻轻举,微微运;若有意,若无意,即孟子所谓勿忘勿助是也。
到得神炁上升,斯时也,眼空世界,量并乾坤,此即春夏发扬,生育万物者是也,到此境地,不可再为升提,升提则神炁散漫而无归,势不至耗尽而不已。
故道家有降下之法,降即藏也,所谓藏心于渊,合炁于漠,将一切眼耳鼻舌身意,尽入于玄玄一窍之中,此即秋冬退藏归根复命者是。
如此藏之久久,或睡或醒不拘,总要知得“睡炁不睡心”,方能不昏沉放纵。
孔子所谓寝不尸者,是世人每解孔子“寝不尸”,但以为捐足缩首,不似死尸之象,其实非也。世人一睡如死,每唤不醒。
至人睡体不睡神,其炁息不粗,其心神常觉,如无声响则已,一有声响,无不昭昭灵灵,此即吾道之睡法。
生等于睡时亦能到此境地否?如未到此,不须别处寻讨者个消息,但将尔平日有急事时,一想此时虽睡,此心不能放下,故一触便觉,如此一悟,自知睡体不睡神之法矣。
总之只是打起精神、提撕唤醒,不令一念稍宽即是,然此不过为尔等未能具得一番惊觉者,设一个法子,其实心造其微,则又不必拘拘于此也。
至藏此心于冥漠之中,虚无之窟,久之自有一阳来复之机。若是无归宿,则亦安能有阳生之候,即或有之,亦是幻象,非真阳生也。
又云藏之深深,方能达之亹亹,生等此时真阳未充,不必专责乎阳炁之生,必须先从事此静养,迨至精盈气盛,而后真阳发生,其势有不可遏者,否则无秋冬之藏,又安能为春夏之发耶 。
要之升降之道,观诸一年春夏秋冬与天一昼一夜即悟其微矣。
须知一息有升降,一周天亦有升降,在尔等善学者自己审定其中消息,或当升,或当降,不差毫厘,斯无火热水寒之患矣。
及到归藏时候,则有三花聚顶,五炁朝元,和合五行,攒簇四象之景。苟未到其间,则上离下坎,左肝右肺,各不相谋。
生等打坐则外之炁不调,内之炁不静,上之炁不降,下之炁不升,所谓坎离不交者是,丹田两边之炁,又如两扇交开,一撞而来,又复一撞而去,所谓龙虎不交者是。
生等务将外之炁与内之炁会成一团,上下左右攒做一处,此即是三花聚顶,五炁归元,斯时离中真精与坎中元炁,中间用一点真息以媒妁之,是即三家合一,浑成一团太和,如此方算炼丹。若一有不齐,即不成。
有如夫妇交媾,将一身四体五官百骸之神炁,无不聚积于丹田,由是而生男育女,胎能无一不具;若一有不到,即有所缺,如缺耳缺鼻独足独手者,皆由父母媾精时有一处不聚者也。
生等欲修炼大丹,变出百千万亿化身,其必先聚精会神,将一身元炁尽包罗于玄玄一窍之中,自然不求丹而丹自结矣。
尤要知得:道有一定,法无一定。犹之士农工商,各务一业,皆可以养身保家,不必区区于一定也。
惟天理良心,是吾人生生之本,固有之良,无论何人皆少不得,若不求诸内而责诸外,务要为农者同乎士,为士者同乎商,则又万难齐矣。
生等既明得者个消息,则视三教圣人设法,各有不同,要皆归于一道,否则执此为是,斥彼为非,未有不互相排挤,而刺刺不休也。
果能如此见明,即一切旁门小术亦无恶于志也。
但尔等破漏之躯,不得不从事于修命、造命之学,以先固其精神,然后方有大智慧以烛道、大精神以任道、大力量以扶道,以下学上达之基,须自家明明确确,会得其真,方能不受他人之惑。
如今人心日坏,世俗日非,皆由大道不明,以至斯极也。
若欲挽回世道,救正人心,非将大道明明道破,直直说出,万不能将浇漓之世界,变而成淳厚之风俗焉。
但仙佛垂书尽多,究其指出本源、抉破性命之旨者寥寥无几,此岂诸仙众圣之不务本而逐末哉?
良由斯世斯人痼蔽日深,沉溺日久,即语之以下学,犹觉不能亲切有味,何况最上上乘之道哉!
惟生等能明三教同源、内外合一之旨,故为师奉命前来,大泄天机,以为天下告焉。
此下手之功,不过了命之学,未可遽语于了性之功,然要知吾道性命双修,虽曰修命,性在其中矣!若修命无性,则所谓先天一味大药,又从何而有哉?
吾门弟子尽多,然能明得性源,又能知道命蒂,必从踏实下手,而不落于顽空者,惟生等差足语此。
外此但知修命不解修性,亦有但知修性不解修命,此皆落于一边,其于中道何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