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听说汪国真先生,是我读中学时,听到他的一句送别诗:“你的身影是帆,我的目光是河流”, 我脱口而赞。从此,“汪国真”这个富有诗意的名字,作为一名当代诗人,与历代风流一样深深镌刻在我心中。
后来,我经常阅读汪国真先生的诗文。他的诗清真雅正,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高雅气质。那些充满性灵的、富有哲理和情趣的、浪漫多情的、清新俊逸的诗作,充满着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的向往,让人陶醉。给人以健康的心灵、向上的力量,让人懂得热爱生命,对美好生活充满信心。睿智的哲思,超迈的诗情,真可谓郢中白雪、稀世之音。汪国真 先生体现的,都是超凡脱俗的境界。他对艺术的颖悟是一流的,天分高超。说起“汪国真”三个字,人们都有一种美好的感觉,那种感觉用他的诗句来形容最恰当不过了,就是那句“你总是和很多最美丽的向往连在一起连在一起”。那些年,汪国真先生的诗歌手抄本盛行,有人剪辑他的诗歌编辑成书,而排队购买汪国真诗集的,全国各地比比皆是。上海一家书店,汪国真诗集曾一上午卖掉4000多本,卖光了库存,还是有很多人在排队。有的书店因为他的诗集一哄而抢之后,人们还是不断来找来问,书店不耐烦了,就挂上牌子,大概内容是:汪国真诗集已经售完;他第二天去大学演讲,前一天,学生们就纷纷拿着书去占座位。没到第二天,位置全被占了;他在一所大学演讲,由于学生太多,学校只好用桌子把门堵上,后来桌子竟被踩翻了;还有一次,在大学演讲结束后,他有事要走,可潮水般的学生围着要他签名,走不了,最后学生会的学生手拉手开出一条通道,让他走了出去……汪国真先生创造了新诗的巅峰和奇迹,是唐风宋韵的真正继承者与开拓者,是沉寂诗河中掀起的一层巨浪,是诗原上一座令人叹为观止的奇峰。他的作品总是洋溢着君子的气息、向上的精神,给人以鼓舞,给人以正气,给人以力量,给人晴空万里的心境。除他之外,我总感觉有好多所谓的名家,风格也都有些怪异。我想,或许这便是毛主席说过多次的“读白话诗受洋罪,受折磨,给一百块大洋也不看”的原因吧。
他的散文数量也很多,非常深刻,非常精美,丝毫不逊于他的诗歌,堪称经典!在我看来,他的散文,也都是用诗的语言来写的。我非常喜欢他的“月亮弯的时候,思念也弯,月亮圆的时候,思念也圆,不论月亮是弯是圆,思念是一首皎洁的诗”(《思念是一种美丽的孤独》)“有时,外面下着雨心却晴着;又有时,外面晴着心却下着雨。世界上许多东西在对比中让你品味。心晴的时候,雨也是晴;心雨的时候,晴也是雨”(《雨的随想》)。美哉!还有他的《我喜欢出发》《孤独》《淡泊》《海边的遐思》《友情是相知》《平凡的魅力》《潇洒》等,给人以醍醐灌顶般的启迪,也给人以美好的享受。读他的文章,使读者对他的人格魅力与文学造诣深深折服!抛开诗歌不谈,汪国真也是一位卓然的散文大家,只是文名为诗名所掩而已。他是一名智者,也是一名慧者,是一位文华冠世、悟性极高的人。他的诗文写入了课本,写就了巅峰,他的书画作品成了国礼, “月月温馨似梦,日日清新如诗”是著名词作家闫肃先生赠《汪国真诗词书法》挂历出版的贺词,他的音乐作品入选了中国音乐学院教材,可谓占尽风流。
首次联系汪国真先生,那时我才二十多岁,要出版一本《弱冠诗郎集》,是汪国真 先生为我题写的书名,还为我题写了“风华妙笔”。首次见到他,是2007年11月29日,汪国真 先生 来石。重见则是2008年11月21日,石家庄市先进文化讲座“燕赵讲坛”邀请他11月22日在河北艺术中心演讲。于是,11月21日晚,我于燕山大酒店皓月厅再次见到了久违的汪国真 先生 。回京后,他给我寄来一份墨宝,是他手书我的诗句:“若问平生何所慕,东坡乐府太白诗”。后来,我的诗集《烟花三月》《结客少年场行》出版,均是汪国真 先生 写的序言。
诗品出于人品。不仅诗品极高,他做人也是如此,正所谓诗如其人,人如其诗。汪国真先生待人随和、礼貌,对一个普通人也很尊重, 是很有大家风范的。听说有很多次,许多崇拜者拿着盗版的汪国真诗集让他签名,他很为难,说:“我陷入了非常为难的境地。如果签了,无疑等于默认了这种盗印本;如果不签,读者是排了很长的队的。”尽管心里很难过,他还是签了……他是一个人品无可挑剔的好人,从来不因为走红而得意忘形,儒雅、友善、谦和的他总是很低调、很善良、很有亲和力。多年以来,他一路芳踪,给读者、给世人留下了如诗如歌的美好印象。读他的诗,宛如春风拂面;与他的人交往,也像沐浴春风、品味美酒一样令人陶醉。他平易近人,没有一点名人架子,永远是微笑着面对人,才气无双,却又与世无争。追悼会上,人们对他最多的评价是“谦谦君子”、“非常谦逊,有君子之风”,而且他经常对有难处的朋友说的一句话是:“如果我能够帮助你,请尽快告诉我。”认识他这些年,我没有见过他发火、着急,也没有见过他贬低别人、嘲弄别人。客观地说 :用世间至善至美之词来形容他,皆不为过!他只有善良,没有邪恶,只有真诚,没有虚伪。
著名诗人刘章先生曾对我说过,他曾在南方的一次诗会上请汪国真给写幅字,未果。刘章先生说:“但我仍然说汪国真的诗是好诗。”我当时便告诉刘章先生,汪国真先生肯定是人多事繁忘记了,因为我们这些后生要他的字他都答应,何况是您。后来有一次,我谨慎地向汪国真 先生提起了此事,他很茫然,说可能人太多忘了,但他很快给我寄来了一幅他的书法作品,落款还有刘章先生的名字,并给我发来短信,让我代他向刘章先生转达问候。两位名家这个交往故事,的确堪称佳话。
2011年秋,我在京联系汪国真先生,汪国真先生请我到明日五洲大酒店一起吃饭,说还有一位来拜访的河南诗友,他通过汪国真先生的朋友来求汪国真先生为他诗集作序。汪国真先生名满天下,交游广泛,但是赶到酒店后,这个人与我想象的大相径庭,这是一位衣着气质都极为朴素的诗友,他是乡政府下属单位一名普通工作人员,十分内向,不善言辞,给汪国真先生用编织袋带来一些干菜作为心意。而且在席间,此人由于不爱说话,主要是听我和汪国真先生谈笑樽前,但是汪国真先生丝毫不冷落这位诗友,主动向他热情问话,询问他的情况,还有介绍他来的朋友的近况。那位内向的诗友只要说话,就是拘谨地向汪国真先生介绍他诗集里的内容,想让汪国真先生作序的时候留意,汪国真先生始终不厌其烦,耐心倾听,微笑回答。后来,这篇由名家执笔的序言,发表在《河南日报》,这位热爱写作的诗友引起了县里的重视,并因此由乡里调入县里工作。
2011年底,《经典美文》杂志社“名家推荐”栏目邀请汪国真 先生推荐诗坛新秀,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汪国真先生 翻阅我的《弱冠诗郎集》,把我少年时所作的一首《江南》推荐给了他们,他点评道:“作者是青年诗人,写过许多美好的诗篇。《江南》一首,好在语言,好在意境,好在韵味。”
去年深秋,我在北京与汪国真先生 共进晚餐,期间我还拨通了著名词曲家、诗人、一级作家陈小奇先生的电话,他们在电话中畅聊了许久,两位令我倍感崇敬的人竟然这样惺惺相惜。那天,我们在酒店聊了三个小时,他与我约定春节以后到石家庄。2015年元旦后,还为我尚未出版的新书寄来一份题词,内容是“张雷是我最欣赏的年轻诗人,有真情,有文采,诗路端正——汪国真2015.1.12”。我每年春节都是要和唐思远先生去给他拜年的,今年春节期间,我们却很难打通他的电话,有一次我终于打通了,他用虚弱的声音告诉我病了。我要过去看望,他说医生要求静养几天,过几天再来吧,还告诉我无大碍。可几天后,我再拨他的手机,却始终打不通。事后得知,家人不愿让人来看望打扰,同时也担心来人太多会给医院添麻烦,为封锁消息关掉了他的手机。我十分理解家人的做法,但这一切对我来说却又是那样的残酷,我因此没能见上他最后一面,这已成为我的终身遗憾!
27日,我进京看望了汪国真先生的亲属,29日下午我再次返京,在他去世的302医院的藤廊下,静坐许久。第二天,我早晨六点半赶到八宝山为汪国真先生送行,帮助料理后事。当天有千余人来到八宝山为他送行,一是因为人们都很喜欢他的诗,慕名而来的人很多。还有就是他一生待人热情亲切,乐于助人,因此朋友众多。我在门口把鲜花发放完了,还有大批人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来。
三国李康在《运命论》中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越是出色的人,越是被人妄议。汪国真先生去世后,我也听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崇拜、敬仰、赞美汪国真先生的人太多了,毋须我再赘言,因此我想就这些不同声音多着一些笔墨。我首先想说的是:诗是贴近生活,贴近大众的,自古以来便是如此,可当前的新诗却是“封闭的、寂寞的、痛苦的、虚晃的、荒诞的、怪异的、神道的、需要人去猜测的”, 让人鄙视的,总是跟“跳大神”一样出现在读者眼前,以“咒语、谜语、 神经、垃圾、口水、 密码”的形式为诗歌艺术定调,人间不能流传一句他的诗,无人知道他的所谓“诗名”,却敢夸夸其谈、信口开河、恬不知耻、妄加评论,把他们那些故意做作、卖弄玄虚、故作深沉、神神叨叨、阴阳怪气的破烂作品捧到天上,把创造了诗歌神话的汪国真先生贬低得毫不客气。在我看来,对汪国真批判得越狠就说明这个人中毒越深。 正是这些人 打着所谓“评论家”的幌子,在荼毒着诗坛 ,玷污着曾有过屈原与李杜苏辛的国度。 上千万册的印刷,说明广大读者都爱看汪国真的诗歌,而对那几个“评论家”的文章却不屑一顾,这是需要他们深刻反思的。因此,你主流诗坛休要先说你否认汪国真,你应该先搞清楚全国的读者承认不承认你,全国读者都不承认你,没人读你,你连支流都算不上,还敢自称什么主流?这是已走入死胡同还死不回头的主流诗坛要面对的一个最尴尬的问题。有人说汪国真没有在一本纯文学刊物中占据特殊位置,‘汪国真热’的形成昭示了当前诗歌鉴赏的总体水平有待提高,看到这些评论,我哭笑不得:一是这些人所谓的“纯文学刊物”今天还有人看吗?有人征订吗?因为严重脱离生活大众,越来越怪,“纯文学刊物”早已被读者抛弃甚至遗忘,到了顾影自怜的地步。实不相瞒,这些年真有几个名头甚大的“纯文学刊物”找到我问:“能否在河北推动一下征订工作”;二是有人说都喜欢汪国真说明当今读者鉴赏水平有待提高,要知道,这些年唐诗宋词从没被边缘化,因为爱读唐诗宋词,你也敢说当今读者的诗歌鉴赏水平亟待提高吗?那些以次充好,假装深刻的人还这样评论: 汪国真的诗没有深度,只适合大学生和中学生这个年龄段读。说这些话的人很多,我看过这些人的诗,均是地地道道的怪诗,魔咒一样,痴人说梦一般。那好,既然如此,你的诗在中老年里有多少读者?引起了多少中老年读者的共鸣?答案是你在青、中、老年群体中均无读者!相反,汪国真的诗在中老年人群中也有相当大的读者群,其中不乏大家名家,如著名作曲家谷建芬,就是因为喜欢汪国真的诗,主动给他谱曲的,读者都是中学 生之说,纯属荒谬之至! 此外,唐代大家诸如李杜等人的诗,那些压卷之作,几乎都在小学课本上,而且,幼儿也读唐诗、背唐诗,我们是否就可以说唐人的诗只适合小学生和幼儿呢?目前的现象是:所谓的“主流”诗坛拒绝汪国真,广大读者拒绝主流诗坛,发自肺腑地喜欢 汪国真,因此孰真孰假,一目了然。 所谓“深度”二字,应体现在思想性与艺术性中。即便是深刻的、发人深省的作品,也应该用简单、精练的语言来表达。诗如口语,言浅意浓,也是李白诗的特色。“易处见工”的陆游说“功夫深处却平夷”。“别是一家”的“易安体”也以浅俗清新、善用白描著称,不艰深,也不庸俗。正所谓举重若轻、驭繁如简。汪国真先生恰是在这条正确的道路上行走,他把复杂的简单化,把深奥的通俗化,他追求深入浅出,雅俗共赏。而恰恰相反,这些人所谓的“深度”,是字面上不要让人看明白,不要让人读懂,还说读者读不懂是水平有限,可读者能够读懂屈原和李杜苏辛的作品,这是读者水平有限吗?唐代白居易写诗追求老妪能解,现在这些人却一边胡写一边叫嚣“诗歌是写给圈里少数人看的”,真是扭曲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我曾当面请教这种诗人,他自己的作品,他自己竟也瞠目结舌、支支吾吾得解释不清。可笑!可悲!所以客观地说,其实汪 国真的人和诗都非常深刻,而这些批判他的人和这些人的诗却是肤浅、无聊之至。或者说,这种人批判汪国真先生就对了,因为他们和汪国真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人,他们把新诗写得如此不堪,如果他们能心有灵犀地在汪国真笔下看到光明,学到睿智,读到情感,收获美好,他们就会在恍然中反省自己,改变自己,正是因为他们中毒已深,不可救药,因此不但不知道幡然醒悟,还反过来去否定汪国真。汪国真的诗不好,你的诗好吗?你有几个读者,有几个人读你的诗,你有几句诗在世间流传?你说你的诗比汪国真好,你怎么影响不了一个时代? 你怎么连一首打动读者心灵的诗篇也写不出来?只有当你拥有比汪国真更多读者的时候,你才有资格批判、否定汪国真。广大读者根本不看你的作品,伟大领袖都否定了这种让读者“受洋罪、受折磨”的写法,这些还不足以令你幡然醒悟? 而对汪国真,全国读者热读不倦。假如汪国真也走你们的路子,还有这么多人看他的诗吗? 如果汪国真也学这些人的写法,汪国真也绝对不会掀起汪国真热潮,他会和这些人一样不被世人所知。 所以说,否定汪国真,绝对是主流诗坛的悲哀! 几年前,听说在北京有个诗会,一位“知名诗人”第一个登台开篇即高声朗诵他的代表作《打炮》:“这就是打炮/这就是/打炮的打/这就是打炮的炮”。他的朗诵刚一开始,台下哄堂大笑。一位中年妇女当即拉着上小学的儿子匆匆退场。诸如此类的口水诗、垃圾体一度成为诗歌的重要流派,甚至主流,甚至时尚!如此恶搞诗歌,恐怕在世界诗坛上也极为罕见。这是诗吗,诗是这样吗?这哪里是诗人?分明是垃圾、废品!可是所谓的“主流诗歌界”偏偏只吹捧这种不正常的精神病患者。 我对当今这些所谓的“诗人 ” 是相当有成见的,每次见到那些所谓的“诗人聚会”,总感觉像是误入精神病医院,真像是一群 精神病人大聚会 ,那些疯话也都自称是诗歌,还被那些“精神分裂评论家”吹捧成佳作。现在的新诗,已经乱得不能再乱了。群魔乱舞,众鬼出世。
毫无疑问,真正的诗人应该是积极向上的、思想健康的、热爱生命、热爱生活,而这些自杀的、求包养的、裸体朗诵的、写梦话的、写废话的,以及写色情的、写脏话的,根本不配作诗人,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你连起码的修养都没有,还冒充什么诗人?这真是在玷污诗歌的神圣! 如果说汪诗是心灵鸡汤,那这些人写的诗就是心灵砒霜!在我看来,当今诗坛的人还 比任何领域的人都更崇洋媚外, 大多数新诗作者崇尚西方的诗学,对汉语产生了怀疑,更不去中国古典诗歌中吸取营养,这诚然是我们的民族的悲哀,而不仅仅是一种背弃。背后是一座金光灿灿的金山,却径直向前去寻找铁矿。 而且一味学习外国诗歌,也并没有学到精华 。于是造成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我们读千百年前的旧体诗词感觉易懂,读当代人的新诗却感觉晦涩难懂。大浪淘沙,我相信那些流传至今的诗词名篇都是经典作品,也由此认定诗歌是大众化的,不是少数人的事业,更不应该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让人猜的字谜。汪国真是用端正的态度去写诗的,他没有离经叛道,没有故作高深,没有矫揉造作,没有无痛呻吟,没有以让人不懂为时尚,从没有给人以莫名其妙的感觉。而 现在流行的这种令人不解的写法, 绝对是畸形的,有点像《皇帝的新装》,不肯明说不懂,而是不懂装懂地模仿比照,像跟潮一样,模仿朦胧,模仿深奥,模仿晦涩。我在此奉劝他们一句: 做正常的人,写正常的诗吧。 我坚信:眼下流行的这种陷入困境的写法不久便会灭亡,之后便是被人贻笑千古。 汪国真先生真情洋溢、 健康阳光、积极向上、令人奋发的诗作,尽情地驱散人们心中的阴霾,绝对是无毒无害只有益处的,他的作品在净化诗歌这个精神的家园,批判他的那些人的作品均在不同程度地污染着诗坛。广大读者多年以来的热读,就是最大的奖杯,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几乎所有的国人都被他征服了、感动了,国家领导人都引用他的诗句,他的作品已被选入课本,谁还反对,只能说明谁是另类,群众不如你眼睛雪亮? 对此,汪国真本人也曾说过:“对于我的诗,肤浅的人,自然觉得肤浅;真诚的人,必能感受我的真诚。人民承认你是诗人你才是诗人,不被人民承认就什么也不是。在文学史上,真正有生命力的诗,都是通俗易懂、有真情实感、能引起人们的共鸣、经得起品味的。检验作品的标准一个是读者,一个是时间。那么多读者,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着我的诗,这就足够了”“我的希望是,他们能拿出优秀的诗歌来把我的诗灭掉”“总的来说我对现在诗坛很失望” “中国有很深的诗歌土壤,热爱诗歌的人很多,但是现在的诗坛风格我不喜欢,比较晦涩、读不懂。我认为当今诗坛应避免一种现象,诗就像一个舞台,观众已经走光了,作者还在演戏、还在自鸣得意” 。余光中也曾指谬:“现在很多诗人局限于自我内心,写出来的作品晦涩难懂,跟读者之间没法进行情感上的接通,又以冷僻的句子故作高深之态。这样的诗读者不爱看,不能怪读者,只能怪诗人。”艾青有许多话,说得非常好,不妨多列一些,因为大有必要都看一看:“不要把诗写成谜语”“把诗写得容易使人看懂,是诗人的义务”“用朴素的形象的语言表达出来,不这样将永远写不出好诗来”“深厚博大的思想,通过最浅显的语言表演出来,才是最理想的诗”“翻开我国今日的诗杂志,充满着的是:空虚的梦呓、不经济的语言、可厌的干咳声、粗俗的概念的排列”“希望写好诗——让人看得懂”“借朦胧来掩盖自己肮脏的思想和灵魂”“有些怪诗,实在不知所云,好像是有人用手捂着茶杯叫人猜里面有什么东西,猜来猜去猜不着,最后一看里面是空的。这样的诗也被有的评论家捧到了天上”“有些年轻人中间,学外国看不懂的诗”“首先得让人能看懂,这是我一贯的主张”“有些诗比古诗更难懂。”刘章 先生的话也非常经典:“古今好诗莫不明白如话,又有意、有味,得此境界难。而写出古里古气、似是而非则易。” 流沙河也说:“新诗是一场失败的实验,现在很多诗都是口语、大白话,甚至口水话。政府部门不应当花钱去支持发表、出版那些‘没有几个读者、没有生命力’的所谓‘前卫、先锋、现代’的诗歌作品。” 广东省作协副主席丘树宏先生在《让当代诗歌回归诗歌本源》中讲道:“ 我们的诗歌本源,首先体现在内容主题上要与中华文化传统相一致,是健康的,读了以后对人有好处,而不是假的、丑的、恶的。真正的文学是属于社会的,如果你写出来放在自己口袋里、带进棺材去,那你怎样写、写什么都无所谓,但只要你要给第二个人,包括你的妻子、父母、小孩看,就有一个社会责任问题,你就要负责任。这一点,是文学包括诗歌最基本的道德问题。只学习自由诗的‘形’,而没有学习自由诗的‘魂’,因而导致‘非诗化’非常严重。通俗化、口语化绝不等于低俗化、口水化。”丘树宏主席还在《中国新诗何时走出乱象》一文中指出:“当前的诗歌界比较乱,差不多可以说是所有文学艺术形式中最乱的之一,一派乱象。”著名书法家、诗人庞中华先生在为我写的评论文章中也写道:“ 有些新诗人的作品让我如雾里看花,越来越不明白了。”
此外,已到了无人阅读其作品的新诗作者们,由于外界无人理会,无人问津,于是便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互相吹捧,互写文章,耸人听闻,把一些溢美之词不切实际地扣到某些人徒有虚名的人头上,其实不然,其实难副。之所以互相吹捧、沆瀣一气,是因为他们之间,一样粗浅。这样以胡写为本,注定没有读者,赶快戒掉,戒不了就改行占卜算卦吧。不过,也不用悲哀,因为读者对他们的不屑一顾,已是最大的封杀!如果诗是那个样子,我情愿从此搁笔!这真是当代所谓“新诗”界的悲哀,只要是个会写字的人,拿起笔来信笔乱写一通梦呓或废话,就可以称之为诗。而且写得越荒诞、怪异、神道,就被评价得越高,被捧得越狠,被炒得越热。从这个角度说,汪国真先生的过早离去不是一种悲哀,因为他告别了这个诗歌不幸的时代,他彻底摆脱了这个“新诗”污浊、肮脏的年月,在白云深处独守着自己那份永恒的高洁。
广大读者持续多年的热忱足以证明,汪国真先生的诗,浪漫多情、清新晓畅、睿智阳光,是为真诗也!2015年5月3日,我们燕赵青春诗社、河北省诗书画印艺术研究会诗歌委员会的诗友们在石家庄举办了 “雅韵长存,风流永驻——深切缅怀汪国真先生诗歌朗诵会”,约有五十多名诗歌爱好者深情朗诵了缅怀汪国真先生的诗歌作品。河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河北省写作学会会长刘绍本在缅怀会上就某些对汪国真先生的批判说:“有极少数人说他诗不好也挡不住人们对他的喜爱。批判他的人往往写的诗都让人不知道是在说什么,你拒接让读者看懂,读者也就拒绝了你的诗。汪国真先生不然,他不像有些人写的诗不知所云,带给大家的是一股新的诗风,把他美好的理想用美妙的诗句表达出来,受到了尊敬,受到了欢迎。因此,建立什么样的诗风,汪国真先生给了世人一个很大的启示,冒充深刻没有用。”
汪国真先生是一位诗集被连续盗版二十多年的诗人。1997年7月,北京零点调查公司对“人们所欣赏的当代中国诗人”做了一番调查,汪国真名列第一;他的诗集发行量创有新诗以来诗集发行量之最; 他有9首诗和5篇散文入选不同版本的中学课本; 谷建芬、徐沛东、颂今等作曲家都为他的作品谱曲,刘欢、韦唯、那英、阎维文、蔡国庆、解晓东、程前、陈红、白雪、于文华、吕薇等著名歌星演唱过他的作品; 他还曾连续三次获得全国图书“金钥匙”奖;他的书法作品已被镌刻在张家界、黄山、五台山、九华山、云台山等名胜风景区;2005年开始,他的书法作品作为中央领导同志出访的礼品赠送外国政党和国家领导人; 2009年10月《中国青年》杂志评出建国60周年十名代表人物,他是其中之一。 他还曾应邀到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人民大学等数十所高校讲学。中央电视台《东方之子》《艺术人生》《综艺大观》《正大综艺》《纪录片之窗》《名师名校》和香港凤凰卫视《鲁豫有约》等栏目都对他做过介绍。近几年,他在厦门、上海、济南、漳州等地有近十家工作室。
德艺双馨的汪国真先生走了。他的人生是浪漫的,因为诗意充满了他的生活;他的生命是美丽的,因此他选择了烟花三月。他用并不漫长的生命,谱写了许多不朽的篇章,向世人传递的都是正能量。他的诗,仿佛是黑夜里一把明亮的火炬,照亮每一位读者的内心。他用真诚的诗句、美好的情感、深刻的哲理,尽情地消除读者心中的烦恼和迷茫。汪国真先生已去,但永不消逝的,是他真诚的灵魂和高雅的诗作。他豁达自信、积极奋发的人生态度,永远激励着我们。
汪国真先生永生!
2015年5月7日
2015年5 月 11日发表于《石家庄日报》
附录
碧海无情沉皓月,年年 今 日忆京华
——汪国真先生去世三周年祭 张雷 (河北 石家庄)
七绝 忆 汪国真先生
四海皆吟绝世篇,风流信会越千年。
为人更有贤良质,夜夜思公到怆然。
惯在夜长难寐时,睹公遗照起追思。
死生聚散如一梦,无奈空吟肠断词。
一从别后恁伶仃,今日谁怜落拓生。
醉里思公频下泪,心如秋叶已凋零。
七绝 夜听汪国真先生生前在“为你读诗”所录《嫁给幸福》
惯在中宵闻此声,回眸万事已凋零。
此生料是恩难忘,须发白时犹忆公。
七绝 赴京途中忆汪国真先生
别来三载梦如萍,今夜孑然又抵京。
儒雅风流何处觅,悲公已在墓园中。
七绝 夜过马连道
长忆五洲楼上觥,天边孤月伴吾行。
欲将心事对公语,却看京华已陌生。
注:“五洲”指汪国真先生家附近的明日五洲大酒店,在马连道。
七绝 过汪国真先生墓前
千里梦回伤月残,独来无语倚亭栏。
豪情已是杯中物,大醉汪公坟墓前。
酹酒汪公遗像前,别来心事泪潸然。
中宵常梦君犹在,对饮京华春夜轩。
往事惊心忆少年,相期千里赴燕邯。
此身愧在公前立,自诩幽云梦已残。
万里长风直抵燕,念公特地过思园。
浊酒一杯斜照下,天涯孤旅正迁延。
数日奔波拒对觥,思亲园内饮如鲸。
平生憾事知多少,未在终前得见公。
七绝 祭汪国真先生
回眸咫尺已天涯,厌看征途四月花。
世事苍凉如大梦,涛声一曲到京华。
五绝 过京西忆汪国真先生
察北南归客,独披西站霞。
一从君去后,懒再过京华。
七律 武安怀汪国真先生
2007年,汪国真先生曾告诉我,他将莅临武安,未果。
十载苍茫忆旧游,相期未渡武安舟。
青春作赋歌承影,壮岁停杯伤楚囚。
别梦遥成至孤月,思公独上最高楼。
少年意气如灯灭,心与凉风俱晚秋。
七绝 再祭汪国真先生
一片浮云万里横,凭栏北望渺神京。
人间契阔如幽梦,空向斜阳泣晚风。
参横斗转夜阑珊,旧事依稀别梦寒。
我有悲怀空向月,断肠心事又经年。
弱冠痴迷诗赋间,萍踪有幸遇谪仙。
忆昔座上相逢日,不弃微轻一少年。
漫题京阙醉幽轩,觞咏燕邯云水间。
无可奈何人去也,依稀别梦是从前。
七绝 在京怀汪国真先生
诗风似酒亦如茶,落笔超然胜绮霞。
别梦未逐东逝水,涛声一曲忆京华。
七绝 离京前夜再忆汪国真先生
听彻阳关无故人,一怀别梦忆前尘。
清风明月今安在,寂寞京华夜已深。
七绝 汪国真先生诞辰61周年忆去年今日汪国真音乐会
若烟似梦亦如纱,去岁 兹 夕醉落霞。
碧海无情沉皓月,年年 今 日忆京华。
汪国真先生去世三周年祭
忆昔乙未杳汪公,三载频经笃信亭。
白玉无瑕谁与似,惯从兹日望京城。
年年京路赋伶仃,岁岁怀公今日同。
人世苍凉伤往事,一轮皓月又当空。
绝唱赢得天下名,相逢每叹似春风。
十年谪路多云翳,阅尽炎凉深忆公。
人事凋零尽,浮生似困局。
京华无旧梦,唯有月如昔。
今夜,重新听到你的声音
——缅怀汪国真先生
在这清幽的夜里,
听你儒雅的声音,
是那样的熟悉,
却又那样的遥远,
轻声朗诵着,
你那经典的诗篇。
我颤抖的心,
陷入深切的怀念,
徘徊在竹林深处,
彻夜无眠。
蓦然离去,
一切如清梦一帘。
只剩这潇洒的诗句,
伴着你谱下的流水高山。
你的声音,
仿佛也是一首优美的诗篇。
如同青枫浦上的春江花月,
胜似浔阳江上的珠落玉盘,
好像白云深处的潺潺溪水,
宛如直下江陵的一叶轻帆。
往事如烟,
我在寂寞的楼台,
一次次重温着从前。
天人两隔,
不再重逢的你,
令人泪雨潸然。
感谢《为你读诗》,
再次让我聆听到你的声音。
又像在数峰青秀的江上,
品味着望断天涯、曲终人散。
是因为,
当我再次走向京城的时候,
你已不在人间!
怀念汪国真先生
伤悼你 的感觉如在深秋,
尤其在孤孑无助的时候。
你的慈祥和蔼,
令人如坐春风;
你的真诚友善,
令人如饮醇酒。
往日的挫折,
定格在有您指点迷津的人生渡口;
今日的蹉跎,
只有打开记忆的门,
一次次努力地寻搜。
捧读你的睿智,
拜阅你的自信,
根治我心园的病树,
打捞我心海的沉舟。
在梦想搁浅的寒夜,
擦干眼泪,
抬起不屈向命运的头。
附汪国真先生 在世时所赠四首:
有客自长安来
——贺《汪国真经典代表作》新书发布暨读者见面会
从未离开,从未消失,莫要说他重来。
本是唐的酒仙,本是宋的词狂。想是上苍担心那谪仙与坡仙的尊位,或是他担心后世的岑寂,孑然来到今天。
躲过了安史的铁骑,幸免了南渡的清泪,换来的、却是今天的寂寞如烟。
于是,有客自长安来。迟到千载,他要到晴好雨奇的余杭湖上扣舷独啸么?到姑苏山寺的夜晚去闻乌听钟吗?到天门下、巫峡间放棹沧浪?还是到维扬城去追寻二十四桥的明月?
飘然来去,人间因他更有诗意,他因诗谪在人间。
观花不须洛阳,赏梅何必孤山,你只需舒展他的丹青,唐宋倏然便可游遍。一曲琵琶声住,江上数峰依然清秀,回眸又是万水千山。金陵酒肆还在,独行于烟花三月的游子哦,他笔落兴酣。曾几何时,我在京目睹他手书《虞美人》,大疑,他也曾聆听过蒋竹山客舟中的雨么?
有客自长安来!有客自长安来!
七绝 忆与汪国真先生对饮京华
望中山秀平湖翠,园静林幽云亦白。
两客高楼相对饮,轻风吹柳入窗来。
七绝 又见汪国真先生
去年今日雪中别,故地重逢叙暖阁。
天下十分才俊气,先生独占九分多。
别恩师
——与汪国真先生饮罢归来
相逢又已经年,
回眸总是蓦然之间。
你的风采依旧,
我的记忆,
宛如满载的船。
一切仿佛皆在昨天,
今天的相逢,
把醉狂肆意书写在诗笺。
你的笑容如诗,
我的酒樽,
总是浅了又浅。
深秋的北京,
因为与你相聚而变得如许温暖。
似听过清猿的歌,
如飘过青莲的帆。
你的风雅,
似曾相逢在盛世的长安。
惜这相逢的时刻,
这样过于短暂。
告别已是深夜,
穿过千里的尘烟,
在列车的舒啸声里,
归来已是灯火阑珊。
活在你的寄语中,
我的信念始终稳固如山。
在冰封的岁月里我没有低头,
面对轮回的四季我微笑依然!
张雷 ,男,1982年7月1日生,河北赵县人, 河北省直单位干部。曾任燕赵青春诗社社长、河北省诗书画印艺术研究会诗歌委员会主任、河北省采风诗歌研究院院长、河北省文化名人诗词院院长、河北省诗词协会副秘书长、石家庄市诗词协会副会长。另系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河北省青联委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民盟省直工委综合二总支文化支部主委。2010年获“三苏杯”全国诗歌大赛三等奖;入围《中华诗词》杂志社2012年度“青春诗会”;2016年获河北省诗词协会“河北十佳青年诗人”称号;2016年获首届“官家老茶杯”文学大奖赛特等奖;2018年获“国真杯”全国诗文大赛特等奖。作品多次在《诗刊》《中华诗词》《中国诗词月刊》等各级报刊杂志发表。著有《弱冠诗郎集》《少年行·大江东去》《烟花三月》《结客少年场行》(贺敬之题写书名,李肇星、汪国真作序)《问天酹月集》(贺敬之、汪国真、庞中华、余光中题词,陈小奇、王学新作序)。网络署名:飘然诗客(博客)、谪仙阁主(QQ)、黄鹤楼中客(微信)。作品曾署名:少年诗客、弱冠诗郎、北国吟子、吟龙、忆江南。QQ:1339696719微信:beiguoyinzi0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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